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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归来之人

第四章.归来之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是无法复活的,当然只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为,我是由哥哥复活出来的,所以严格地说,复活还是有可能的——前提是你要有个这样的哥哥。

——THE AI

【过去】

速水终于在沿途下定决心要杀掉神谷,他也就此照做了。

让神谷停车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也无需多加赘述,只不过是在一阵打斗之后速水冥占了上风,然后拿枪对准了神谷罢了。

“十分抱歉,我必须要这样做,但是作为叛徒,你应该没什么可说的了吧?”速水冥手中握着枪,准星和凹槽形成的直线直直的瞄准神谷宵的头部,神谷宵站在一片沙地上,点了点头。

“你真的是来杀我的?”神谷冷笑道,“看来我还是对你放松了警惕。”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一件事情,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摊开手,耸了耸肩,“我不太明白,我只要求你要开抢就赶紧开吧!别磨磨蹭蹭的。”

“为什么会背叛国家?”

“什么?请再说一遍?”他做出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伸了伸脖子。

“为什么会背叛国家?”

“啊,你是指那件事情啊!”他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罪行,该不如说是直接承认了自己‘叛国’的罪行,这让我非常的惊讶,我本来以为他还会狡辩几句,为自己开脱一下,但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所谓的国家给我的钱太少,那群所谓的恐怖分子给的钱很多,就是这样!”

速水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会为了一点钱就背叛了国家,背叛了你所在的部队,毕竟你们是在一起出生入死很长时间的人……”

“啊,你难道是从通讯部那里来的新兵么?这种兄弟情义什么的,在我们的战场不适用。”神谷宵显得非常不耐烦,“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我也没办法了,现在只有两条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现在你的手里拿着枪,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略大一些。”

“你就不为自己辩解一下么?”

“没有必要,你接到的任务只是杀了我,而不是听我辩解吧?”

“但是我想听听你是怎么说服自己的,背叛国家……还有你的妹妹……”

他低下头,一阵沉默之后,他对着速水喊道:“你知道什么是生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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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科长!”九条看到了走在走廊里的科长,恭敬地敬了一礼,然后严肃的说,“关于那件事,有些事情要找您商议一下!”

“啊……我还很忙,一会儿吧!”科长挥了挥他的大手,接着又拿着手里的文件袋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那老东西怎么了?”大和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望了一眼科长的背影,“有点不正常啊。”

“啊,可能上边有为难他了吧?”九条转过身来,“倒是你,你怎么这么悠闲?”

“啊,我现在没有事情干,正等着晚上回家吃荞麦面呢。”大和甩了甩手,“那个枪击案处理的怎么样了?”

“你是指没过多久的那场枪击案?情节似乎挺严重的,听那边的人说抓了不少人……”九条拿出手机,打开短信息,在大和面前晃了晃,“似乎有市民给警局发了这样的照片,挺奇妙的。”

“这什么啊!我好像从哪里见过。”大和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照片,一个女孩儿从那栋事发建筑附近走出来,而那个女孩儿似乎从哪里见过。“就是这个!”大和突然掏出手机,也翻开短信息,“我也收到了相同的短信。”

“这倒是挺有趣的,别告诉我发信地址也是公共场合,无法查询……”九条讽刺道。

“很抱歉,不过似乎确实是这样……不过那位所谓‘水见怜’,恐怕也是假的吧?那就是所谓的身份诈骗。”大和将手机收回去,“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有人赶到了咱们前边找到了真相呢!”

“我想确实是这样,从这张照片上来看,她和当时现场目击者发现的女孩儿的穿着很符合,也是我们一直寻找的人吧?”九条继续研究照片。

“我想八九不离十,不过我认为昨天的汽车爆炸案和她没有关系……”大和拍了拍九条的肩膀,“那群被某人五花大绑送给我们警方的枪击案现场的人应该已经被送到警局了吧?去审讯一下或许会有什么新收获。”

九条点了点头,收起手机,和大和一同离开了洗手间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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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拆开上面印有“机密”的档案袋,将里面的文件摆在桌子上,拿出手机,为每一张文件逐一拍照。

此前,他已经拜托别人不要再来他的办公室了。

那个女孩儿,让自己去拿一份文件,属于机密文件的范畴,凭自己的权限也不可以去看。他借着查找档案的理由去了档案室,然后巧妙地引开了管理员的注意力,将那封文件带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上面似乎附有一张犯罪现场的图片——一个男人靠在沙发上,眼前摆满了异样的鲜红的鲜花……场景十分诡异,死因是因为子弹贯穿了心脏导致死亡……

这件案子似乎还没有结案就已经被封存起来了。

但是成田顾不了那么多,她只希望摆脱那个女孩儿“死亡的威胁”,他经过亲身体会到“蹦极般的高度”后,已经不敢再杵逆那个神秘女孩儿了,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喂——”成田轻声的对着电话说道,“照片已经给你发过去了……现在能放过我了么?”

“很抱歉呢!我并没有说这么简单就放过你。”电话那头传来那个女孩儿的声音,“不过呢,我暂时不会来要你的命了——不过……”

那一个转折让成田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以后还会拜托你类似的事情的……你可别当我是开玩笑,我会再见面的时候想好下次置你于死地的方法的——似乎从高层摔落没有什么挑战性呢……下次就用毒吧?啊。你现在喝的水也会被我下毒的哦!”

成田将水喷了出来,然后赶忙将水杯放到桌子上。

“开玩笑的——”

“啊,你……”

此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是冰冷的“嘟嘟”声。

成田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液,瘫坐回自己的转椅上。

笔记本电脑上的摄像头,正记录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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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显得异常颓废的成田,我嘻嘻一笑,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你咋笑什么?”哥哥依旧躺在病床上,木下小姐坐在椅子上,辅导着哥哥今天落下的功课。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我敷衍道,拿起身旁的《印尼吉亚编录》,“哥哥,我把书带走了啊。”

“你要回家了?”

“我想有木下小姐在这里陪着你挺好的,我不应该打扰。”

“打扰什么的……”木下那个女人似乎也想让我留下来,可是我偏偏不想留下来。

“不必了,木下小姐……”我冰冷的回了一句,接着马上又转过头,“哥哥我很爱你哦!等你回来。”说完这些,我转过头去径直离开房间。

嘛,这算是宣示主权么?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宣示主权吧——哥哥永远是属于我的,谁也别想夺走!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的情况下,我就不得不做出一些取舍了,哥哥更希望我去干什么事呢?恐怕就是研究这本书吧?

好消息是,我已经研究出来这本书隐藏的奥秘了。

坏消息是,有很多意味还不太明确。

在医院这种地方会影响到我破解代码的速度,所以我决定回家。

顺便查看一下这本书的代码所指的警视厅里的一份机密档案的内容……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嘛,哥哥,原谅我先离开你一会儿吧?

【过去】

“你不知道吧?速水冥?”神谷质问着拿手枪对准自己的速水冥,“你扣下扳机,你就会明白了。”

“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你还有一个亲人啊!”

“没有了。”神谷摇了摇头,速水冥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滴晶莹的泪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还在和她联系?我希望她忘掉我,她本可以重新生活下去的!但是因为我的存在,她从来没有过安稳过一天……是我害了她!所以我用尽了所有办法和她保持联系,劝说她忘记她引以为豪的哥哥,忘记这个已经背叛祖国的哥哥……你应该想到结果了吧?”

“她不愿意忘记你对吧?毕竟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希望你能安全。”

“而我不希望我再活着……”神谷打断速水的话,“所以开枪吧?只是,只是把我的死因制造成在任务中殉职就好……我希望她还能认为我是个英雄。”

“你没有解释我的问题,为什么为了钱?”指着神谷的枪管不停地晃动,速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猜你也想到了。”

“因为病?”

神谷没有回答,也没有什么肢体动作,他整个人就像石膏一样被粘合在沙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神谷才再次开口。

“是这么回事,很麻烦,很麻烦的病。说起来太过戏剧化了……不过我需要很多的钱来保证她还能接受全方面的治疗——你之前问到过我一个问题,我们赚得钱往哪里花,这就是我的答案,我当时也没有说谎,只是在用途上没有细说罢了。”

“所以你才会留下来……所以你没有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我没有别的地方去了,这句话是实话,我不可能回去,所以……”

“我想放过你……你也应该回去。”

“那你该怎么交代?”

“和之前一样,你也被卷进爆炸中……”速水放下手枪,“你没有必要这样,不是么?”

“我必须这么做,你不明白我的感受,别放下枪。”神谷摇了摇头,“别逼我。”

“我放下了……你可以走了。”

“杀了我……”神谷突然站直身子,眼睛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别放下枪!”

速水摇了摇头。

“你没有能力拯救他人,更没有能力改变别人的命运……”神谷抽出军用小刀,一步一步走向速水。

“你不想这么做的……你只需要转身走开,在我反悔之前。”速水右手紧握着手枪,面对着一步一步逼近的神谷宵,他选择向后撤退。

“你会后悔的,在你倒地的时候,你会后悔自己没有开枪。”神谷咬咬牙,突然跑了起来。

速水突然举起手抢,面对着向自己冲过来的神谷,扣下了扳机。

回荡在自己耳边的,只有久久回荡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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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听说了么?那个女孩儿来自首了。”

大和的脑海里充斥着某位警官对他说的话,这使他久久不能平静。

“那个女孩儿来自首?”

“是啊,不过算不上自首,她带上了律师,似乎……”

“啊,我明白了。”

大和一边会想着刚才的对话,一边向审讯室走去。

“那个女孩儿,怎么会请律师?这也太粗糙了吧,那个帮助她的人似乎很不会办事啊?”

大和猛然想起了昨天的汽车爆炸案。

或许可以抓住这个机会……

找出幕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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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水冥站在警示厅门口,露出了微笑。

这下子一切都解决了,就只剩下……嗯,回家喝酒,不过刚刚运动过喝酒对胃不好吧?

他看了一眼在警视厅大门前停着的数十辆警车上方,都无一不闪着蓝红色的光芒,肯定警察又破获了一起大案吧?被自己绑起来的那几个杀手,现在应该扎堆等候在审讯室外面吧?肯定会有一个暴躁的警察来审讯他们吧。不过,如果没有意外,他们绝对会守口如瓶的。

我原来是杀手,也遭遇过这种情况。

他这么想着。

把“水见怜”交给伊凡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他会请来全日本最好的律师。

想必,那位假的“水见怜”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指控吧?

他这样想着,拨通了一通自己本不想拨通的电话。

☆*☆*☆*☆*☆*☆*☆*☆*☆

我拿起电话,接通了电话。

“速水冥先生么?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说……还记得我今天早晨跟你说的话吧?”

“啊,你今天早晨说的话有点多……”我盯着手里的信封回答道。

这封信是我回家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塞到门里了。

我拆开信封,拿出里面塞的的白纸。

是一列代码,只是一列代码。

“我想说……我们也许有能力拯救别人,我收回今天早晨的话,并且要更正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犯的错误。”

“我不介意这种事情,速水先生。相比之下,您就显得太过认真了。”我回答道,“不管您说得对与错,我们刚从一个售卖身份的神秘组织那里救下一个女孩儿,不管等待她将是什么,她都可以光明的活下去了——我们难道不该称贺一下么?”

“我想下次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电话那头说道,“不过我有个疑问,幕后的人物你找到了么?你是怎么阻止这件事情的?”

“怎么说呢……我得到了有关方面的帮助,这件事情等您回来再讲吧,我需要去照顾哥哥了。”

“我明白了。”

“请您注意安全。”

我摁下挂断键,继续盯着电脑。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份熟悉的人的资料,那个人的照片和现在基本没有什么差异,只不过多了一身军服和后面当做背景的国旗罢了。

那名军人的名字是“澜曲横二”。

真的蛮熟悉的。

那不就是速水冥的一个伪装身份么?

我望了一眼放在键盘旁边的那封上面只印有一行代码的白色的纸张,陷入沉思。

☆*☆*☆*☆*☆*☆*☆*☆*☆

速水放下电话,刚准备转身,一个硬物就抵到自己的腰间,以他的经验,他心里很明白那是一把短口径手枪。

不过是谁呢?

还是那帮杀手?

“你不是很惊讶呢……”

那个男人的口音让速水感到非常的熟悉,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看来你已经忘掉我了,那就请你慢慢的转过身来吧,可不要有什么小动作哦,即便是大街上,我也敢开枪的……”

速水慢慢移动自己的脚,慢慢地转过身来。

☆*☆*☆*☆*☆*☆*☆*☆*☆

【过去】

神谷闭着眼睛,但在感觉到异样之后,他又睁开眼睛。

“你打偏了。”

速水手中紧握着枪:“走!”

“什么?”

“我叫你快走啊!回到你妹妹身边去!”

神谷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异样后,拔起腿就相反方向跑去。

速水朝他的背影连开几枪,自然,子弹都没有打中,速水是铁了心要放他走了。

速水注视着神谷奔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双腿突然瘫软下来,他丢掉手枪,用手扶着头,坐到沙地上,靠卡车旁边。

——但愿你说的是错的,因为我已经放你走了,我还是有能力,改变你的命运的吧?

速水这样想到。

第二卷.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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